近20年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进展与趋势——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

知自然

作者

导读

为系统梳理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进展，总体把握其研究脉络及未来趋势，文章采用文献综述和文献计量分析方法，基于CNKI数据库，运用Cite Space 6.1.R6 软件，对2003—2023年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正处于持续推进阶段，发文量总体呈波动上升态势，这一领域学科交叉性强，发文期刊影响力大；核心作者、研究机构的合作关系呈“内聚外散”的特点，相互间交流不足；研究热点集中于生态产品价值、生态补偿、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三个主题，研究前沿指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逐渐由理论探讨转向应用实践，研究内容不断深入。今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的重点是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计算、流通、交易等市场机制。

本文引用信息

苏广见,徐中春.近20年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进展与趋势——基于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J].中国国土资源经济,2025,38(3):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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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CONTENTS

0 引言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 文献统计与结果分析

3 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4 结论与展望

0 引言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环境矛盾日渐突出，生态产品短缺已成为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主要矛盾的重要方面。因此，党的二十大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和本质要求之一，并将“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写入报告中。生态产品核算是指对生态系统本身可被利用（或破坏）和提供的能够被人类获取惠益的产品或服务的价值评估，是践行“两山”理论，探索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科学依据和内在要求，已成为我国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研究的前沿领域。

为此，我国诸多学者基于理论指引与应用需求纷纷对生态产品价值展开定性或定量分析，并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但总结来说，相关研究总体上仍处于发展阶段，还存在着理论体系不统一，方法、标准各异和应用不足等问题。如何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持续推进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是学界面临的重要任务。鉴于此，本文将梳理总结目前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具体进展，以期准确掌握研究脉络和发展态势，进而推动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发展。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文分析数据来自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文献资料，以“主题SU=(‘gross ecosystem product’or‘生态系统生产总值’or‘生态产品’or‘生态产品价值’)”来源类别选择“期刊文献”进行检索，检索时间范围为2003—2023年，检索日期为2023年11月10日，共得到990条结果，通过筛选去重，最终获得923篇文献。

1.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文献综述和文献计量分析方法，利用CiteSpace 6.1.R6软件对文献资料进行研究脉络、研究力量和研究热点分析，并对未来发展趋势进行展望，以期掌握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发展态势。

2 文献统计与结果分析

2.1 发文量分析

文献发表数量和增减趋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某一领域研究的发展趋势和受关注程度。2003—2023年，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年均发文量近43篇，总体呈波动上升态势。自2013年起该领域发文数量逐渐上升，2019年后增速明显加快且发文总量持续上升。其中2003—2011年论文发表总数较少，不足30篇，年度间波动不大；之后每年论文发表数量均有所波动，并在2023年达到近20年来的峰值（240篇）。总体上看，后10年的发文量整体上大于前10年的发文总量（图1）。自2003年开始，该领域发文量呈现增长态势，这表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热度逐渐上升。从2012年开始，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发文量增速加快，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虽然在2016年、2018年、2019年发文量出现了短暂下降，但仍未影响发文量整体上升趋势。具体分析发现，该领域研究发文量与我国生态产品政策文件颁布高度相关，自“两山”理论提出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促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政策措施，使该领域研究热度不断上涨。由此可以看出，国家政策是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研究的重要驱动因素。

2.2 学科期刊与下载、被引分析

将上述923篇期刊文献基于所属学科领域来制图展示（图2）。从图2中可以看出，文献比重居于前3的学科依次为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经济体制改革、农业经济，占比分别为36.25%、20.21%、11%。同时，研究还涉及自然地理与测绘学、审计学、行政学等学科领域。由此可见，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涉及学科领域较广，具有较强的学科交叉性和内部融合性。

根据发文期刊统计显示（表1），发文数量最多的是《环境保护》（33篇），其次为《中国土地》（29篇）、《生态经济》（26篇）与《生态学报》（22篇）。这表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领域的文章集中发表于生态环境和土地资源类期刊，少量文章发表在自然资源经济、林业、经济学、地学领域等期刊。

高被引文献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某一领域的研究动态与发展方向。通过系统梳理被引量靠前（≥90次）的文献可知（表2），文献发表年份均在2010年以后，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概念界定、理论分析和实践探索等方面。随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提出，作为“两山”转化的基础关键，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也由理论探讨转向实践应用，尤其是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科学计算方法与市场实现机制成为研究的重点难点。

2.3 核心作者与研究机构分析

发文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不同学者的学术产出能力。通过发文数量可以梳理出某一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而核心作者的发文特征也可以体现出学科领域的研究动向。根据普赖斯定律，核心作者最低发文量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

为最高产作者的发文量。基于欧阳志云的18篇发文可计算核心作者最低发文量n=2.901，并据统计绘制核心作者情况（表3）。由表3可知，发文量10篇及以上的只有欧阳志云1人，发文量6～9篇的有3人，发文量4～5篇的有18人，发文量3篇的有14人；核心作者群体累计发文157篇。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核心作者进行共现分析（图3），其中图谱节点字体大小代表中心性，连接线代表作者间的合作性。如图3所示，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的作者大致分为三类：一是作者间具备多条连线，形成了各自的研究团队，具体以欧阳志云、王夏晖、李维明等为代表；二是两两合作，作者间仅一条合作连线，具体以蒋凡、周一虹、张林波等为代表；三是作者间没有连线，未见合作关系，具体以丁艳和郑启伟为代表。其中后两类作者居多。由此可见，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领域作者之间的关联关系呈现群内联系紧密、群间合作不足的特征。

对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机构进行共现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其中机构名字体大小和节点连线代表发文量与合作紧密程度。可以看出，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发文数量靠前的研究机构包括中国自然资源经济研究院、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等。同时，该领域研究主要集中于研究所和高校，但研究机构间合作分散，仅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城市与区域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形成了较为紧密的合作团体，其余机构多为三两合作或独立研究。

3 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3.1 关键词共现与聚类分析

关键词是期刊文献研究内容的高度浓缩，对高频关键词进行梳理分析有助于把握相关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具体趋势。对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分析结果如图5所示。关键词共现分析研究中，关键词年轮、字体的大小表示其中心性，影响力和研究热度由中心性体现，连线表示多个关键词之间的关联程度。由图5可知，研究热度最高的关键词为生态产品，其次为价值实现、实现路径、价值核算、生态补偿、供给能力等。另外对关键词共现图谱进行模块聚类分析（图6），具体是将同义或相近的关键词归为一类，以便观察聚类图谱的整体轮廓。其中，图谱模块值Q=0.57（0.4～0.8），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0.8669（0～1)，二者数值越大，代表模块聚类效果越好。图谱研究共得到8个聚类模块（#0～#7），分别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建立健全、丽水市、绿水青山、生态补偿、林业碳汇、供给，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的研究热点。因此，通过对该领域已有相关研究和知识图谱热点关键词聚类进行整理分析，本文具体归纳出以下三类热门研究主题。

3.1.1 生态产品价值研究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是积极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物质载体与实践关键。生态系统中的各类生态产品只有进入市场中流通消费才能实现其经济价值，才能将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为此，诸多学者分别从理论层面与实践层面对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理和具体路径进行探讨。理论层面，实现生态产品价值首先要明晰其价值来源与主要构成。生态产品有别于普通产品，它是物质与精神、功能与愉悦、文化与经济的综合产物，非替代性、稀缺性是生态产品价值产生的前提。总结来说，生态产品价值主要包括生态资本价值、产品使用价值、政绩激励价值、刺激就业价值等。为此，学者们基于微观经济学角度、供需视角、（准）公共产品视角等研究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特殊性，探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和路径，具体包括转移支付、政府购买、生态税费、生态补偿、市场交易、绿色金融等。实践层面，众多学者结合研究区实践开展典型案例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计算方法与政策研究。如马国霞等运用遥感技术核算了中国2015年的陆地生态产品价值，喻锋等基于能值分析法和生态用地分类开展了中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同时，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区域从大范围到中、小尺度范围延展。在省级尺度方面，欧阳志云等以贵州省为例探讨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概念与方法；白杨等以云南省为例初步提出了生态资产与生态产品总值的核算体系与核算方法。另外，县市级尺度以下的生态产品价值研究也比较丰富，乃至出现了微小尺度的生态产品价值研究，如耿静等探讨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理论在生态文明评价中的应用时，将村级单位作为研究试点。当然，生态产品价值研究仍面临着内涵属性不明晰、核算方法不统一、交易机制不成熟、金融制度不健全等一系列困难，亟需通过深入研究来统一解决。

3.1.2 生态补偿研究

生态补偿是一种使外部成本内部化的环境经济手段，其理论基础是庇古理论和科斯理论。庇古理论是指导致市场配置资源失效的外部性原因在于市场失灵，必须通过政府干预来解决。对于正的外部影响政府应予以补贴，而对于负的外部影响应处以罚款，以使外部性生产者的私人成本等于社会成本，从而提高整个社会的福利水平。科斯理论是指不能将外部性问题简单地归因于市场失灵，资源产权界定不清是外部性产生的主要原因。因此，庇古和科斯分别提出了解决外部性的理论方法，同时也阐述了确定边际外部成本和资源产权的困难性。基于以上理论基础，众多学者在生态补偿理论方法、法律建设、制度探索等方面开展研究。这些研究多为理论探讨，由于无法量化外部成本和确立资源产权，还不能充分利用政府和市场手段来解决外部性问题。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可为确定生态补偿标准提供依据。如于水潇基于能值分析和生态用地分类，对河北省108个县的生态产品价值及生态补偿优先级进行了测算，分析了各地区生态补偿的迫切性。此外，基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进行的生态补偿绩效考核能直观地反映生态系统的运行情况，进而提升生态补偿效率。

3.1.3 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

目前，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整体上仍处于探索阶段，在核算思路、核算方法、核算指标、核算流程方面已取得一定共识。核算思路上通常是在计算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量的基础上核算价值量，并依据是否进入市场交易，对物质产品、调节服务产品、文化服务产品三类生态产品功能量采取不同的核算方法。物质产品和文化服务产品可在不同程度上进入市场，功能量核算主要采用统计调查法；调节服务产品尚未进入市场交易，功能量核算则依据各指标对应的通用生态环境科学机理模型进行测算。基于已有研究，依据进入市场交易程度可将生态产品价值量核算方法大致划分为三类（表4）：①直接市场法。对可进入市场交易的生态产品直接采用市场价值法等来计算其经济价值。如宋昌素等在核算青海省生态产品价值时就使用了市场价值法。②间接市场法。具体采用替代品市场价格来进行间接核算。如邹梓颖采用影子工程法和替代成本法核算了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生态系统调节服务价值。③假想市场法。这一方法主要是针对不具备市场交易条件的生态系统产品和服务，具体采用模拟、假想的方法来进行调查、推演、评估以获取生态产品的价值量。如肖建红通过设置模拟市场、设计问卷询问消费者支付意愿，探讨了浙江省舟山市海洋生态系统服务的生态补偿标准与金额。

核算指标上，众多学者基于不同生态系统类型和核算目的，选取相应的核算指标，编制生态产品清单，构建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指标体系。核算流程上，有学者探讨了独立生态系统核算流程的标准化；有学者归纳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主要流程步骤，包括确定核算地域范围、明确核算单元及系统类型、编制生态产品目录清单、数据资料收集、GEP功能量核算、GEP价值量核算、GEP总值核算。

3.2 关键词时线视图的研究演进分析

利用CiteSpace软件的Timeline View功能来绘制关键词时区知识图谱（图7），结合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相关文献年发文量分布，可以大致将该领域的研究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2003—2011年的起步萌芽期，这一阶段主要为理论探索。2005年，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同志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随之开始孕育。2010年12月，国务院发布的《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提出“重点生态功能区要把增强提供生态产品的能力作为首要任务”。在此政策背景下，学术界积极开展生态产品价值研究，研究主要集中于内涵辨析、属类划分、价值核算等方面。

第二阶段是2012—2019年的快速发展阶段，这一阶段的研究侧重于实践应用。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将资源消耗、生态效益等归入经济社会发展评价体系中，突出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由理论向实践落地的现实需要。2017年8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主体功能区战略和制度的若干意见》提出：推动主体功能区战略格局在市县层面精准落地，健全不同主体功能区差异化协同发展长效机制。选择浙江、江西、贵州、青海等省份具备条件的地区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标志着这一阶段的研究已由理论分析转为实践应用，其中“价值实现”“生态补偿”“生态修复”“生态文明”等主题已成为研究热点（图7），其中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是评价社会-经济-生态综合效益的重要转化过程与量化手段。

第三阶段是2020—2023年的持续推进阶段，这一阶段的研究重点集中于机制探索。2021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意见》，要求各地区深入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此后，各试点地区逐步探索适宜本地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并涌现出了一批具有典型性的示范模式。如福建南平的“生态银行”模式、浙江丽水的“两山银行”模式、江西婺源的“篁岭模式”和广东广州的“碳普惠”模式等。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这一时期有关价值实现、乡村振兴等关键词开始涌现。因此，生态产品价值评价体系的建立、生态产品价值核算规范的统一等成为这一阶段的研究热点。

3.3 关键词突现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可以得知某一个领域在各个时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突现强度代表关键词在特定时间段的研究热度，突现起始年份反映关键词突起持续时间的长短（表5）。从表5中可以看出，突现强度排前5的关键词分别为“价值”“金山银山”“绿水青山”“生产能力”“生态设计”。同时，按突现时间长短排序依次为“生态设计”（9a）、“生产能力”（6a）、“市场化”（4a）、“绿水青山”（4a）和“金山银山”（4a）。

产品认证和生态设计开始突现时间最早，说明学术界最初研究的是生态产品内涵辨析和生态系统设计等主题。2012年起，国家高度重视资源消耗和生态效益，生态系统生产能力成为2012—2017年的研究热点，突现强度为3.28。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两山”转化的实质是将生态产品价值转化为经济价值，需要通过生态产品的市场化和价值化来实现。因此，生态产品市场化、“两山”转化一度成为当时研究热点。近几年，“机制”“实现路径”“供给能力”等开始突现，且突现持续时间较长，表明当前热点主要集中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探讨和建立完善相关机制方面。

4 结论与展望

4.1 主要结论

本文运用文献计量分析法，基于CiteSpace软件，统计分析2003—2023年CNKI数据库有关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的923篇文献资料，得出以下结论。

（1）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领域文献发表数量呈波动上升的总体态势，国家政策是该领域发展的重要驱动因素；文献学科领域分布较广，且以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学科占比最大；《环境保护》期刊载文量最多，且文献下载及被引情况较好；核心作者合作程度较弱，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发文机构以研究所和高校为主，三两合作、独立研究为常态，机构间交流不足。

（2）关键词中心性反映出“生态产品”“生态补偿”“绿水青山”“价值实现”等研究热点。关键词共现八个聚类，归纳出三个研究主题，分别为生态产品价值研究、生态补偿研究、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

（3）关键词时线视图体现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的发展脉络和研究前沿，研究内容具有明显的阶段性与政策指向性，结合文献年发布量分布将研究划分为三个阶段：起步萌芽阶段（2003—2011年）、快速发展阶段（2012—2019年）、持续推进阶段（2020—2023年）。随着研究不断深入，内容由理论分析逐步转向实践应用和机制探索；关键词突现反映出生态产品价值核算领域“机制”“实现路径”“供给能力”等研究前沿。

4.2 研究展望

近20年来，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在理论、实践等方面取得较大进展，但仍面临核算体系不统一、转化机制不明晰等问题。为此，基于已有研究成果，综合其发展脉络分析，本文认为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亟需从以下两个方面开展深入研究。

（1）构建科学统一的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体系。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是一个新兴的综合研究领域，涉及生态学、经济学、资源学等众多学科体系，而当前统一的核算指标、核算方法等仍未构建完成。今后应考虑生态系统与区域特征差异，聚焦单一生态系统生态价值核算体系的研究与应用，如陈默等在系统梳理了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方法的基础上，建立了水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体系。当前，我国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主要基于价值量和物质量的评估，例如当量因子法、功能价值法（价值量核算）、能值法、模型法（物质量核算）等。今后，应在科学界定和全面识别生态产品价值内容的基础上，根据生态产品价值及核算方法特征，加大多元核算方法的综合使用。此外，健全由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等多部门组成的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工作机制，推动构建涵盖核算指标、核算方法、核算过程等统一的核算理论框架体系，进而推动核算体系标准化发展。

（2）探索适宜有效的生态产品价值转化机制。推动生态产品价值转化与价值实现是实现“两山”转化的关键路径。2021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意见》将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列为我国亟需全面推进的重要基础性工作，随即各地方政府积极推进生态产品价值转化工作并取得初步成果。如2022年8月贵州省印发《贵州省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行动方案》，力求在2025年基本建立科学合理的生态产品价值评价、市场交易、生态保护补偿等体制机制。学术界如孔凡斌、方恺、张林波、廖茂林、谢花林等学者就生态产品价值转化进行了探索性研究。总之，今后应在继续完善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理论体系的基础上，深入探索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应用与转化，形成政府、市场和社会协同发展、耦合互馈的生态产品价值转化机制，为各地生态补偿标准确定、生态保护成效评估、生态文明建设科学评价等实践工作提供科学依据与有效支撑。

作者信息

作者简介：苏广见（1997—），男，贵州省遵义市人，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村土地利用研究。

通讯作者：徐中春（1981—），男，山东省临沂市人，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贵州基层社会治理创新高端智库研究员，理学博士，主要从事土地利用与农村发展研究。

设计、一审 | 吕睿二审 | 吴桐

三审 | 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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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5-04-09 1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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